##**第九章:救世主或灾难**
右眼全瞎了.
不是黑,是空.
像被挖走一块肉,连痛都懒得痛了.
但左眼看得更清——
清到能看见苏璃睫毛上的泪,
清到能数清ETA直升机螺旋桨的转速,
清到能看清新闻标题里,#多瞳者是灾难# 的每个像素.
"他们在剪辑."苏璃盯着手机,声音发抖,"把商场战斗剪成你无差别攻击."
我靠在桥墩下,五颗琥珀在掌心发烫.
金瞳者的沙漏瞳孔还在闪烁,
他的时间本能,正和林骁的战场直觉打架.
"让他们剪."我哑声说,"真相不在镜头里,在眼睛里."
就在这时——
远处传来哭喊.
"救命!有人晕倒了!"
"是异瞳者!他瞳裂了!"
我和苏璃对视一眼,冲向声源.
🏙️ 老城区巷口,黄昏
一个男孩倒在地上,约莫十岁.
右眼瞳裂如蛛网,血流满面.
他母亲跪在一旁,哭得撕心裂肺.
"求你们!救救他!ETA说他活不过今晚!"
围观人群举着手机,镜头对准男孩.
有人喊:"多瞳者来了!快拍!"
有人骂:"怪物!滚开!"
我蹲下,摸男孩脉搏——微弱,但还在跳.
"ETA给他注射了抑制剂."苏璃检查他手臂,"加速瞳裂."
男孩忽然抓住我手,眼神涣散:"叔叔...我是不是要变成怪物了?"
心猛地一揪.
我脱下外套盖住他眼睛,挡住那些镜头.
"不."我轻声说,"你只是...看得太清了."
右眼虽瞎,但左眼父亲面孔浮现.
五颗琥珀共鸣——
胶片（苏璃的守护）,铜镜（云蘅的信念）,芯片（艾拉的放手）,黑瞳（1328号的警告）,沙漏（金瞳者的决断）.
新能力觉醒:瞳愈.
我能短暂稳定他人瞳裂,代价是加速自身老化.
"别!"苏璃按住我手,"你会死的!"
"那就死."我笑了,"但让他活着看见明天."
我右掌覆上男孩右眼.
金色光流从我掌心渗入.
男孩瞳裂缓缓愈合.
而我——
眼角皱纹加深,发根泛白.
人群安静了.
镜头还举着,但没人说话.
男孩睁开眼,清澈如初.
"叔叔...你的眼睛,好亮."
我摸摸他头,站起身.
"带他走."我对母亲说,"别信ETA,信你自己的眼睛."
母亲抱起男孩,泪流满面:"谢谢...谢谢..."
人群让开一条路.
但手机镜头,依然对准我.
📺 ETA总部,全息发布会
沈砚站在全息屏前,身后是陈野毁灭城市的模拟影像:
→ 我站在废墟,双眼全黑,吞噬千万人瞳力;
→ 城市化为灰烬,只剩我一人站立.
"这就是多瞳者的未来."他声音冰冷,"72小时倒计时,还剩48小时."
直播画面传遍全球.
#多瞳者毁灭预言# 爆了.
但没人知道——
苏璃的直播,也在同步进行.
她站在桥上,镜头对准我.
"刚才,他救了一个孩子."
她举起摄像机,播放男孩愈合的片段.
"你们说他是灾难,可他刚用自己的命,换了一个孩子的明天."
弹幕炸了:
→ "我信他!"
→ "ETA在撒谎!"
→ "多瞳者是救世主!"
沈砚眼神裂开一丝慌乱.
🌉 桥上,夜
我靠在栏杆上,喘着气.
苏璃递来水,手在抖.
"你老了十岁."她哽咽.
"值得."我喝一口水,苦的.
"但沈砚不会停.他需要'灾难'来合理化净瞳协议."
她忽然从包里拿出U盘——她爸日记完整版.
"看这个."
视频里,艾拉站在2245年废墟,对镜头说:
"瞳心不是地点,是选择.当多瞳者集齐七颗琥珀,就能开启归零协议——但必须有人自愿成为桥梁,承受所有记忆."
七颗琥珀.
我们只有五颗.
"还差两颗."我低声说.
"云蘅和艾拉的."苏璃眼神坚定,"她们的记忆,还在时间夹缝里."
左眼忽然剧痛.
父亲面孔浮现,嘴唇微动:
"儿子,别怕成为光,哪怕无人记得你."
远处,城市灯火如星.
而我的白发,在风中飘散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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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作者 敬上